国庆假期走进白沙湾“玩海”[详细]
朋友绿影伊人笔下的黄皮。草木记忆之十四——老树黄皮覃炜明今年七月去桂林,到临桂县田心村采风,见到满村的黄皮子,大多数都长在老树上。那些黄皮老树,树身曲曲折折,显得苍劲、古朴。将熟和已经熟透的黄皮果,则一串一串,挂满枝头,如天堂珠玉,一夜之间,滚落凡间。这样的景致,掩映在田心村的老房子间,砖墙土瓦,好一幅静谧而亲切的乡间风景图。同行的大都是摄影的朋友,他们对着黄皮树,纷纷打开相机,大惊小怪的,一边惊叹一边取景。而我,这个摄影的门外汉,虽然也挂了一部朋友借用的索尼相机,但是面对满村子随手可摘的黄皮,早忘记了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村子,问下村人,黄皮子可不可以摘来吃?回答:可以。“只是没有熟透,有些酸啊!”我才不管。一边大快朵颐,一边装模作样的操起照相机。虽然这些老树黄皮,核大,肉少,但是味道特别新鲜,甜中带酸,酸里带甜。我吃黄皮一般不剥皮,也懒剥皮,因为听说黄皮连皮吃,才能够化痰止咳。实际上那一天照片照得怎么样,我到现在都不太清楚。倒是几张用手机拍摄的照片,晒到朋友圈,居然有江南的朋友,也不知道我此刻晒的是什么果子。于是我想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下黄皮——我最熟悉的一种吾乡水果了。黄皮是南方水果。果圆形、椭圆形或阔卵形,大小如手指,淡黄至暗黄色,皮有细毛,果肉乳白色,半透明,有果核数粒。俗语说,黄皮吃熟不吃生。意思就是黄皮子熟了才能够吃,生的不好吃。黄皮子未熟时候,果叶都是深绿色。而花期在四、五月,果期到七、八月。百度说,黄皮含丰富的维生素C、糖、有机酸及果胶,果皮及果核皆可入药,消食、化痰、止咳。黄皮是我童年吃得记忆特别深刻的水果。吃得深刻,并不是吃得多,而是因为送黄皮给我吃的那一个人。那个人就是我在小书《活在吾乡》中写到一个小人物,她的外号叫“岭脚佬”。不过我实际应该叫岭脚佬是“二嫂”,她是我同宗族的嫂子,因为排第二的嫂子有好几个,所以母亲说到这个二嫂的时候特别会在前边加上“岭脚佬”三个个字,变成“岭脚佬二嫂”。这个二嫂样子很平凡,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几乎没有鼻梁。她和我母亲讲话很细声,细声得我站在母亲旁边都几乎听不清楚。但是母亲却很容易听懂二嫂的讲话。二嫂的二女儿阿兰的婚事,就是母亲做的媒人。阿兰嫁给了同村的一位退伍军人,后来怎么样?我不清楚。总而言之,二嫂在村子出现,或者来到我家里,我几乎都听不到她的脚步声。我觉得她在村里来来往往,就像一阵尘埃,总是悄无声息。二嫂引起我的注意,往往就是她家的黄皮树收获黄皮子的时候。二嫂家的黄皮树,是“上屋”几户人家共有的黄皮树。收摘黄皮子的时候,实际上分给二嫂的果子并不多,但是她总是能够将好几枝黄皮子,连同几支龙眼果一起,放在一只菜篮子里,带到我家里,说:给水木他们试试,试试。因为我家没有种任何水果,这个时候我总是心怀感激的凝望着二嫂,看她不动声色的,和母亲说一些客气话。等二嫂走了。母亲就会正儿八经的拉住我的手,说:记住二嫂,记住滴水之恩需涌泉相报。但是我十七岁就离家漂泊了,母亲去世了,不知道二嫂那一年也去世了。回到老家,也很少关心二嫂家的那一棵黄皮树是不是还结果?或者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了。不过,这一次站在田心村,面对满村的黄皮树,我不但突然想起二嫂,更想起二嫂家里有一份的那一株黄皮树。本来,在南方,黄皮树是最常见的水果,不少农村,人家的屋前屋后都栽种了黄皮子。老树黄皮,树冠高过房子,新树黄皮,则伸手可摘。你兴致起了,摘一个几个,塞进嘴里,也未尝不可。我一直觉得,种植有黄皮子的村子,才叫南方的村子,而童年的记忆,村子的情趣,如果没有几株黄皮子穿插一下,则显然要苍白得多。但是奇怪的是,在我的家乡的村子,现在居然很少见到有人种植黄皮树了。人们发展经济,种砂糖橘,种速生桉,但是很少看到种黄皮树!为什么很少看到黄皮树了?我不知道。总而言之,觉得没有黄皮子的家乡,不但少了很多乡村的情趣,好像也少了一些邻里之间的亲情,而亲情乡情,往往都是更大的经济价值都不可以衡量的。2018-10-6[详细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