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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活虾打一巴掌就熟》
妈妈工厂的左右耳,有两个对称荷塘,靠厂门前有个平水明渠。
暑假,异椰住的直筒楼,有七、八个玩伴,实在玩得烦,燥得无处玩,椰首议远足郊区荷塘。
从城北穿过几何街区,花40分钟小脚丫的功夫,七嘴八舌的久话家常时间,走出简陋的平房,荷塘的十一、二朵荷花便在眼前,素白中透着嫣红。
绕半圈塘边,几上几下塘埂,地溽荷风水苔滋,便到午饭时间。午虫蔫叶热无声,万物为之热疲,最热的琼崖遇上7月流火,搭上个火燎燎的中午,燎去衣物,燎干口津,小伙伴热议没伞如何回家。
随着,异椰的神仙手一指,三、四个小伙伴顷刻明白,荷塘里都是绿色的太阳伞,呢。
头顶荷叶伞的小分队,穿街走巷得意逍遥,直筒楼未去的两个小伙伴,约定明日该他们去。
昨夜高温多雨,站在塘埂上路面望,水塘不是上次模样,明显被大水冲过,多了漂浮物。
‘铛铛’是‘阿宜’不作声的跟屁虫,‘铛铛’最小家有五姐弟,‘阿宜’家有饼干爱指使他人,有四姐弟也是最小,琼崖话称呼为“拉尾肠”。
‘阿宜’手一指:“那是什么,提上来看一下?”
“水浮莲”,异椰知道“拉尾肠”啥事都做不了,边划水大腿边走,去深水拎花最多哪簇。
水浮莲也叫凤眼蓝,在岸堤放下,三人蹲下细看,发达的根系钻出个,手掌长的鬼精灵的小黄鳝,少有的意外。
“我拿回去给我妈,有三条足够吃一餐。”
“我指你去拿,你才得黄鳝,见者平分。”‘阿宜’寸步不让,祭出‘见者平分’大法。
“我用其他鱼虾抵给你,黄鳝杀死分,回到家不能吃臭了。”
“我只看上黄鳝,现在见到现在分,不能回家分。”
回家后我妈说,煮这节黄鳝浪费柴火油盐,就扔去喂鸭子啦,听说‘阿宜’那节也喂鸡,啦。
不喜欢跟“拉尾肠”玩,“拉尾肠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
找不到人,又再去一次妈妈厂的荷花塘。在两个对称荷塘,厂门前平水明渠里,退水的一窝一窝泥洼里,有许多小黄点,靠近才看清透明的虾体。第一次见,用两掌包围压住,小虾噼噼啪啪,愉快地撞击脑神经。
提起虾须,蛋黄澄亮,通体透明,真想一口吃了它,‘阿宜’迷惑地抬头:“怎么吃?”
听大人讲过,虾打一巴掌就熟:“那我试给你看,筷子粗的虾放左掌心,右掌重重一击,听到“啪”响声吧。
这个熟了你先吃,这‘奶油儿童遇事就化’,还是异椰来示范吃,没啥味道但也不难吃。掌声重重一响“啪”,这么重的掌声一定熟,再吃一个,不能再吃第三个了,万一有事救不活。
现今还在想,‘虾打一巴掌就熟’是否领会错了,原话应该是‘煮虾,打一巴掌的时间就能煮’,是个比喻句非实体句,比喻时间短,父亲也说过‘鱿鱼干见火就熟’。
人生在乎走过路过,在乎丰盈的亲历,不必在乎对错。在“拉尾肠”的世界里,异椰总是囚徒般的能干。
在母亲工厂的荷塘,那束七、八岁光景的白昼光里,有个敢想、敢干、敢闯的荷苞儿童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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